混沌的绘卷。
直到顺利离开连仓也并未受到半点阻力,五人才略微松了口气,喘息着慢下了脚步,在一旁巨树枝干上斜倚着休息。
气海之中的灵力几乎因他们发狠一般的逃命而消耗无几,此刻隐隐泛着透支之后惩罚一般的刺痛。
这一夜,几乎成为了他们记忆之中,最为狼狈的时刻。
休憩片刻,取出储物袋之中早已备好的清水喝了两口——对于他们而言,十天半月喝不上现成的水已是家常便饭。
其中一名腰悬弯刀的女子轻轻蹙眉,回身望了望仅余风吹草木发出沙沙声响的密林,小声道:“应该安全了吧?他似乎并没有追上来。”
她身旁的男人额心至眼尾横亘着一道长而深的疤痕,接过她手中的水壶,仰头灌了一口,淬道:
“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那小子倒也未必真是柏己,或许只是使了些我们看不穿的小把戏罢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先前在连仓以罗盘探到温萝头上的男人似乎是五人之中的头领,此刻正屈膝坐在一旁的巨石上垂眸沉思,闻言抿唇摇头。
“小把戏?若是这罗盘如此容易被所谓的小把戏影响,我们坟头草恐怕早已几丈高了。
不管那男人究竟是不是柏己,总归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还是趁他心情好陪着夫人散心时不愿理会我们,速速离去才好。”
他这话一出,剩下四人皆是一阵沉默,就连先前那心中不忿的刀疤男都没再顶嘴,只小声反驳了句:“老子还从来没听说过柏己什么时候娶了个夫人。”
无言地在原地又休整了一会儿,感到灵力自枯竭隐隐有恢复之势,五人便准备重新启程上路。
抚了抚腰间弯月般的长刀,女子下意识回头一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中隐约弥漫开一阵苍梧松木一般冰冷凛冽的气息,仿佛一阵无形的浪潮,不知不觉间将五人所在的方寸大的空间浸满,直欲将人溺毙。
见她愣在原地不动,刀疤男狐疑地回头催促:“看什么呢?快点,走了。”
不待她回答,蓦地,冷风骤起。
一道携着戏谑笑意的声音随着风刃无情地刮向五人,缥缈虚幻,却又掷地有声,无处不在。
“在看我么?”
五人霎时如坠冰窟,血液逆流涌上天灵,浑身如僵滞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声音,对于五人来说极为耳熟。
仿佛地狱恶鬼凑近耳畔恶劣的呢喃,瞬间便激得众人冷汗与鸡皮疙瘩簌簌下落。
树荫之下,在水银般月色无力照拂的阴影之中,依稀显出一道颀长的玄色身影。
男人一步一步气定神闲地自暗处缓步踱出,一道分明的界限在他一身华贵玄衣之上缓缓上移,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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