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御医正在救治。殷青玉进来,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下空荡荡的,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听见御医唤“你过来扶着他”,才赶紧上前,依言将平躺的身体微微托着。看着呕出的血和酒液从唇角流下,殷青玉心里一酸,轻轻拭去。
御医用剪子将殷凤翔衣服剪开,贴着伤口慢慢揭去,然后开始清理、敷药、包扎。血淋淋的伤口无比刺目,殷青玉只看了一眼,便心悸得厉害,别过目光无法再看。
突然御医问:“这是什么?”
殷青玉看过去,只见一枚什么从殷凤翔胸前的衣襟滑落出来,上头系的绳带堪堪要断。
这枚东西已经被血染成深褐色,触手一摸,摸出来是木质。他仔细看了看,倏然愣住了——这……这是自己亲手做的一个木坠,当时、当时是因为……
“……小木坠,挂在身上玩的……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每人送一个!”
风华山庄里,郭盛几人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他们笑着接过。
唯独有一枚,遗落在了那里……
而如今……他呆住了,骤然双颊发烫,不知所以。
直到御医把最后一处伤扎好,起身离开,他这才从呆怔中回过神,拦着御医问:“请问……我弟弟他……”
御医叹了口气。“肋骨断了两根,肩胛骨几乎不保,大伤九处,小伤无数,胸腹内也受了震伤……”见他脸色变得厉害,又安慰道,“但老朽看此人底子强健,若是好好救治,大约,是能康复的……药已经让人去煎了,一定要每日按时服下。”
殷青玉连连点头:“是……多谢了!”
过不多时,有仆从端汤药进来。殷青玉连忙道谢,然后把殷凤翔慢慢扶起,接过药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然后喂到他嘴里。
可是药汁从唇边流了出来。
殷青玉慌手慌脚地擦拭了,又试着喂第二勺。
还是不行。
连试了四次,一勺都没喝下去。牙关很紧,喂不进去。
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殷青玉忧愁至极,不觉叹了口气。
这声叹听在自己耳中,竟有些熟悉……忽然想起来,那一回自己不肯吃东西,他也曾这样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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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阳,”景王脸色严肃,“今日的事太险了,前方打斗,你怎能毫无遮挡站在附近?若有半点损伤,你身边的人可吃罪不起。”
公主侍卫立即全部跪下请罪:“臣等护主不力,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景王说的一点不错,公主垂眸不语。
尚书张同也起身请罪:“此事责任在臣,臣的家苑竟容凶徒闯入,没能护卫殿下周全,是臣的过失。”
公主温言道:“今日之事意外,不是大人的过错。”又向身边侍卫吩咐:“都起来吧。”
张同归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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