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钦手握书卷,抬头问:“何事?”
“阿荷枉死,也不知她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昔日闲聊时,她自称父亡故、母多病,底下还有两个幼弟,家境艰难。”乔瑾面色凝重,恳切道:“她家就在西郊,奴婢想告一天假去瞧瞧。”
谢正钦合上书卷,靠着椅子,缓缓问:“你才勉强洗清了杀人嫌疑,就敢上死者家去?”
“清者自清,奴婢无愧于心。”
乔瑾叹了口气,轻声道:“但是,奴婢这几天总想:假如阿荷当时不急于来南院拿头油、而是与小姐妹一块儿领节赏的话,她便不会落单,听不见不该听的、看不见不该看的,兴许就平安无事了。”
不该听?不该看?
谢正钦不动声色,沉声道:“你直言她是枉死,有何证据?信口开河,若再被西院拿去,看你怎么全身而退。”
“到时只能求公子施予援手。”乔瑾屈膝福了福。
“你倒是镇定!”谢正钦虎着脸,抬手一推空杯子。
乔瑾赶紧提壶倒茶,歉意道:“奴婢一时没留心,公子莫怪。”
“哼。”谢正钦端起茶盏,淡淡训斥:“该你留心的事儿不留心,不该你留心的,却多此一举。”
乔瑾毫不气馁,解释道:“奴婢只是想去阿荷家里看看,否则心里不安。”
“你一去,死者家属必然打听经过,只会更悲伤。”
乔瑾忙道:“您放心,不该说的奴婢会守口如瓶!主要是送奠仪,而后慰问几句。”
“奠仪?”
谢正钦坐直了,随手把玩碧玉镇纸,低声说:“依我看,你与死者只是泛泛之交,送什么奠仪?”
乔瑾眸光清亮,老实答:“钱啊!奴婢当了那枚金戒指,可惜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打算封一贯作为奠仪,换个心安。”
“人又不是你推下井的,怕什么?”谢正钦挑眉。
乔瑾思维敏捷,立即反问:“公子也认为阿荷不是畏罪投井?”
谢正钦沉默不语,眼里流露些许懊恼。
乔瑾难掩激动,小声问:“您查出真相了吗?凶手也不知干了什么阴险勾当,竟杀人灭口!”
“此话怎讲?倒像你亲眼目睹了似的。”谢正钦屈指敲击桌面。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大,虎口和指节有不少茧子,乃自幼骑射和执笔所致。
乔瑾正色道:“当日阿荷明知奴婢所在,为何找去厨房?再者,那位马嬷嬷只是目睹阿荷趴窗缝窥视继夫人卧房,并未见其偷玉。如果她偷了,应一得手就跑,何必逗留?”
顿了顿,乔瑾字斟句酌道:“奴婢斗胆猜测,阿荷可能在继夫人房里看见了不该看的,惨遭灭口。”
“你怀疑她?”谢正钦并未点破。
乔瑾心领神会,摇摇头:“不。身为一府女主人,想教训个丫鬟还不容易?即使她憎恶阿荷,也犯不着大动干戈地杀人,那不合常理。况且,夜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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