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诚实的身体。快-感不会因别有用心而减少,痛楚也不会因温柔体贴而减轻。
她很庆幸。
她只是丑陋的怪物,有丑陋的伤口。
就算被踩进泥里,也不会凋零颓败,甚至可以大声感叹泥的柔软湿润。
余窈眼前的光芒忽然变得微弱。
骆北延调暗了床头灯。
她解下浴巾,慢慢靠过去。
骆北延伸手抵住她的额头:“你先把『药』涂了。”
他下床把余窈的睡衣找出来,见余窈还呆坐着,就拿棉签给她额头涂上消肿『药』。余窈慢慢凑近,轻抵他的额头,把『药』蹭上去。
骆北延感觉她温暖的呼吸,轻轻刷在他的鼻尖。
他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他低声安抚:“你姐姐在医院,状况很好。但是你今天情绪不稳定,我们下次再去见她,好不好?”
余窈不说话,只是温顺地回应他的吻。
她用嘴唇轻轻碰触,骆北延被勾得燥热又昏沉,把她按下深吻。过了一会儿,他感觉余窈手上湿漉漉的。
她把旧伤疤抓破了。
“不舒服吗?”骆北延慢慢放开她,顺手从床头柜拿了纸巾止血。
余窈摇头。
她已经平静下来,情绪也很稳定。
但骆北延心里那种梗着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不喜欢就睡觉吧。”他把余窈的被子拉好。
关灯后,两个人的呼吸都平静沉默。
谁也没睡着。
“我以前的心理医生……”余窈忽然在暗中开口,“会让我描述自残的感受。”
骆北延没有说话,余窈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听。
她继续低声絮絮:“我说感觉像《抹大拉的玛利亚》,他并不懂。这是一幅宗教画,你知道吗?你应该不知道……你知道也没用……”
画上的玛利亚有罪。
但她的救主会爱她,宽恕她,拯救她,并将她引向天国。
世界上只有一个玛利亚。
其他罪人都不会再成为玛利亚。
她们就只是普通的罪人而已。
最后会死在病床上,又或者孤身浪迹天涯。
余窈说了些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话。她觉得骆北延没有听懂,但是他一直醒着,用手在她背后轻拍,像小时候姐姐哄她睡觉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余窈也睡了过去。
梦里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隐隐感觉到骆北延温暖的热度。
同房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
在骆北延的观察中,余窈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只是作息更稳定了,画画习惯也比以前好。她开始紧张备考第四次四级,骆北延再次给她请了家教,这次效果不错,至少模拟分数提高了。
但她越是安分,骆北延就越觉得静流深涌。
他悄悄打电话给骆茜,想跟她咨询一点事情。
“骆茜,你之前查你前男友出轨……”
骆茜尖声打断他:“这种伤心事你干嘛跟我提?”
骆北延赶紧说:“你告诉我,你找的哪家事务所?”
骆茜一愣,讥诮道:“怎么,又被你小女朋友绿了?”
这个“小女朋友”听得骆北延一肚子火。
她说的是余窈吗?也没差这么多岁吧。
“不是,你少说废话。”
骆茜只能把事务所名字给他。
骆北延一边查着,一边又问她:“你知道《抹大拉的玛利亚》吗?是一幅画……”
骆茜又把他打断了:“你说哪幅?真蒂莱斯基画的吗?好像不是很贵,我改天去古画市场给你问问什么价位。改天聊,我要约会了。”
骆茜匆匆挂断电话。
过了几天,她发来一串私人收藏家和博物馆的名字,告诉他大致价位,还说:“这幅买不到还有别的,我觉得你可以多提高一下艺术品位。”
余窈怎么也想不到,她只是从感『性』角度陈述了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几个月后,骆北延就把油画从维也纳收藏家手里买回来了,还就挂在卧室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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