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时她的体温明显降了下来,他才稍微安心去睡了会儿。
也的的确确是睡了一会儿。七点钟刚过,手机就响了起来。
温言一向睡眠浅,对声音敏感。她缩了缩身子,拉起被子盖过耳朵。
陆渊困得实在厉害,闭着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
“三十分钟后,章老师要去查岗。”陆遥简明扼要的通知道。
“……”
陆渊脑袋生疼。他挂了电话起来穿衣服。
温言头昏脑胀的,在一旁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我要藏起来吗。”她有气无力的问他,声音低哑,还带些鼻音。
陆渊听得实在好笑:“要。”
温言用尽全力翻了个身,脸抵在床上,尝试着想爬起来,可实在是病困交加,四肢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陆渊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他把她翻回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安心睡吧。”
章老师人如其名,周身散发着一种大学老师般的学术派气质。
她保养的极好,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至少要年轻十几岁。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脖子上系着一条某大牌今冬最新款的丝巾,深灰色的羊绒外套质感和做工都是上乘,整个人优雅、老派,又难以亲近。
陆渊开门。章女士冷着张脸,陆遥跟在她身后,耸了耸肩。
“妈。你怎么这么早?”
章老师没有跟人寒暄的习惯。她径直走进来,看到桌上几盒打开的药,皱眉。
“你生病了?”
“没有。”
章老师看他一眼,目光敏锐。
陆遥捕捉到苗头不对,怕受牵连,迅速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慢悠悠的补了个口红,又洗了把手。低头挤洗手液时,看到旁边有半瓶粉色的卸妆液。
陆遥愣了愣,抬头环视洗手台。
稍高的隔层上,牙杯里有两只牙刷。杯子旁有一块手表,纯黑色的,表带十分纤细。
章女士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还在?”
陆渊无奈:“您这么早。”
“昨晚十万火急的就为了这事儿?”
“不是……”
“上次你爸住院倒没见你怎么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陆渊坐过来,讨好陪笑,“连夜不就赶回来了么。”
提起这事儿章老师就头疼。她撑着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你也三十来岁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收收心?“
陆遥从洗手间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渊。
“你笑什么?”章女士看到她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你以为你比他好多少?”
“我……”陆遥哭笑不得。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出来。
“姐,你一会儿电视台有事儿吧?”
陆渊见她补了妆,顺势转移话题。
“对啊。”陆遥心领神会,“妈,走吧。我先送你过去,要不一会儿我来不及了。”
章老师冷冷地瞟她一眼。
“下周末你去跟方柔吃饭。已经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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