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破土的笋尖般疯长，再也压抑不住。
林婉眉眼舒展放松，哼哧道：“陆大总管想什么呢？”
他被问得一惊，哪里敢让她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嗫喏着道：“没什么。”
屋里烛光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地打在她如羊脂玉的皮肤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水纹光斑。
掌心打了皂角，揉搓起泡沫，他将注意转移到发丝上，低垂着眼不敢再看。
林婉微微侧头，便瞄见了他一副清心寡欲的太监脸，颇感挫败，心说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某种程度上他也确实算是个瞎子。
她心中不爽，看不惯陆不行这幅毫无波澜的模样，转过身极快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看到他愣怔的神色才略略满意。
陆不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脑袋空白，心脏直跳。干涩的唇上还留存着她柔软湿润的触感，本就勉强才压住的念头疯狂肆虐。
睫毛扑簌地震颤，掌心泡沫从发根抹到发梢，再仔细地用水冲洗掉，长发像从未沾染过他的秽物那样重归洁净。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屏风后少女穿好衣服走出来，见他愣神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屈指敲了敲他胸膛，疑惑道：“怎么总是出神？”
林婉自顾自地倚上小榻，榻上矮桌堆了小山般的一沓福字，是今日集市上带回来的，她挑挑拣拣，远远地对着窗子挨个比划，纠结该贴哪一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擦干的头发顺着脖颈滴滴答答地淌水珠，陆不行叹了口气，拿过来布巾低声道：“小心染了风寒。”
林婉神色懒懒地转了下身，脑袋靠上他柔软的腰腹，身后人像是对待珍宝般动作轻柔地将长发拢在手心里擦干。
矮桌上的福字堆被翻得见了底，露出一角浅褐色的信封，林婉拿起来看，上面写了“林婉亲启”四字，好像是寄给她的。
封泥没拆，从顶端撕开，掉落出一封信和一支被压扁的寒梅花，扑鼻的墨香混着寒梅花香，林婉被熏得打了个喷嚏。
她奇道：“这信是谁寄来的？”
陆不行面容平静：“昨日门卫递上来，说来了个小厮，留下信叫交给林姑娘，我还未来得及给你。”
打开信纸，上面几句客套礼貌的寒暄，话里问了林将军如何，说已经暗中照拂，叫她父亲不会在狱中受太多苦处；又关切她近况如何。
正文笔迹温润端重，落款“裴棹”二字却饱含锋芒，张扬的笔墨几乎要飞出信纸。
林婉抖抖信纸，将它递到陆不行眼前，问道：“裴棹是谁？”
他手中动作停滞。
“是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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