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移影动,入夜天凉似水。
不远处的宅子中,赵濯月正在暖阁里看几个小侍女打叶子牌。
美人浴后慵懒,不施粉黛,看着几个年岁不大的小侍女欢声笑语的嬉闹,赵濯月不禁也牵动唇角眉梢,笑意盈盈。
木棉进来的时候,有个输了半天的小侍女跟她告状,
“她们欺负我刚学会,木棉姐姐,你替我打。”
木棉听闻摆摆手,指着厢房道,“娘子今日去绣庄买了批料子,都是给你们的,还不去看看?”
众人听了牌也不抹了,给坐在圈椅里翻书的赵濯月行礼道谢,纷纷跑出去看料子。
“都是半大的孩子,十几岁最爱玩的年纪,你赶她们做什么?”
赵濯月眉头轻蹙,翻了一页书。
木棉拿出一封密信交给她。
不用看也知道是东宫送来的,赵濯月把信对折,放在油灯旁边。
赵恭害怕了。
他怕谢彦报复。
赵濯月心寒,难道她不怕吗?
五年前,太子殿下逼迫她去杀了谢彦,向他表忠。
赵濯月去做了,只是阴差阳错,她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可是在谢彦眼里,她成了恩将仇报之人,无情无义。
她始终不明白,赵恭为何一定要置谢彦于死地。可是当年他命她去做这件事时,赵濯月别无选择。
谢彦在岭南重伤失踪,赵恭没有再追寻下落。
谢家上上下下得以保全性命的人,均远离庙堂,旁支早已迁往各地,隐姓埋名。
广平侯府除了谢彦,只活下来了一个两岁大的庶女谢五娘。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能够有回来的这一天。
赵恭震惊的不仅是谢彦归京,更震惊圣上的态度。
圣上当年亲自下旨抄家斩首广平侯府,亲自罗列了罪状,那他为何会重新启用谢彦。
谢彦少时矜贵清高,又如何肯舍了秦王一党,为圣上效力?
灯影浮动,赵濯月展开密信,一字不落地看完,又立刻烧掉。
“木棉,阿弟问我是否知晓谢彦这些年做了什么,又是否与谢彦有往来。”
“他还是不相信我,或者说,他没打算真的信我。他既不信我,为何又要逼我走上不归路?”
她会让赵恭安心,告诉他不必担心谢彦会和圣上说什么。
东宫的手干干净净,谢彦没有证据。
他若是只计较这一件事,大可暗地里报复,如今在明面上,谢彦已经是殿前司的人,不会直接与太子有往来。
他要做什么呢?
吹灭帐前的烛灯,室内瞬间昏暗下来。
秋月皎皎,月色隔着窗洒在床前的空地上。
赵濯月睡的很不安稳,一只玉臂枕在耳畔,宽松的中衣袖子滑落至肘间,微微蜷缩着身子,眉目秀美而颦蹙。
这样寒凉的夜晚,额间却薄薄一层香汗。
像是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梦境。
南窗被打开,寒风涌进内室,蝉翼纱做的轻薄床帐随风摆动。
颀长的身影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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