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没有不问是非直接动手,只因宗洲用传音告诉他,那爬起来的人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伤不到师尊分毫。
他变了。
这变化是宗洲与师尊都能一眼瞧清的。
可这变化不会动摇根本,他曾是对师尊言听计从的好徒弟,此刻得了命令,自然不会再犹豫。
不过一息,凌浅已现身于十步开外的师尊身侧。
一抬手便掐住了那垂死挣扎,还敢动他师尊的恶人的脖颈。
“杀了他。”
耳边第二声命令让他五指登时收紧,直到那恶人无力地睡下手臂,放开了他师尊的手腕。
腹上忽然一阵寒意。
竟是师尊将手穿进斗篷,贴上了他隆起的孕肚。
凌浅双目仍在紧盯着手中尚余一口气,嘴唇乌青的人。
身形不闪不躲,非是与师尊亲近到不避嫌,而是这寒冷的触感令他害怕。
是明知师尊一定不会原谅他犯了错,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了僵直领罚的害怕。
“师尊,别……”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手感,六个月了?”师尊话音寒如腊月霜雪,但手的力道却还轻柔。
“双胎摸着大些,不到六月,不过也快了,老人家的手法就是老到啊。”两个“老”字,胆敢当着太一门掌门的面说出口,想来如今修仙界,除了逍遥宫宫主宗洲,再无第二人。
此话一出,凌浅腹上的寒意顿时被抛出了斗篷。
不知何时,宗洲已然贴近凌浅的后背,将他搂进怀里,手贴着凌浅的手臂,摸到了五指。
羞得这早习惯了肌肤之亲的人五指松开。
便立刻顺手接过了掐人脖子的活。
“这种杀人造孽的活,他凌霄君孑然一身都不做,咱们这种有后的,更是做不得。”
凌浅闻言眨了眨眼睛。
只觉宗洲怀抱温暖,融化了他僵直的身体。
也是有了这番话,他才能从不顾一切听从命令的习惯中,找回自己的思考。
若是这个对师尊动手的人真有杀人的能力,他为救师尊,出手反杀,这并无不可。
可他掐住那人的时候,那人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
他若无端造了杀孽,便是在这天柱所在的仙家圣地,沾染了不偿还,不得解脱的因果。
就见宗洲看似凶狠夺命,实则随手一挥,将那人摔到了天柱下。
凌浅怔怔回眸,瞧向师尊。
师尊也正在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本尊以为,孽徒当初是被低劣魔修一时迷了心窍,”凌霄君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再瞧着凌浅的目光,正如瞧见自己衣上不堪入目的尘埃,“看这位的衣衫,你原来竟是招惹了逍遥宫的人。”
凌霄君转眸看向宗洲道:“阁下是?”
“逍遥宫宫主,宗洲,”宗洲扶凌浅起身,昂首睨着凌霄君,就是白纱蒙住了眼睛,在气势上也远高过这正道至尊一截,“凌霄君不必放出灵识试探了,本座是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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