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沉溪先生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又露出几分笑意，“她已经故去了。”
“见过老师。”大堂之中，楚欢颜对着沉溪先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弟子礼。
楚欢颜心头一颤，之前慕风用假消息引她上当之时，也曾送来过师娘故去的消息，可没想到如今师娘竟然真的……
“你不必如此，他既然犯了错，那这也该是他应有的下场。只是毕竟师徒一场，我想知道他的尸首如今在何处，至少……在坟前祭奠上一回。”沉溪先生叹气开口。
之前萧容轩和慕风用沉溪先生的消息故意设局，想要引欢颜落入陷阱之中时，他曾派人去打探过，确定了传回的消息有假，但是再往后，便没了踪迹传来，没想到今日沉溪先生竟然自己出现在了这皇城之中。
“你这丫头，真的是长大了。”
一身寻常布衣，须发皆白，除却满身的气度之外，倒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者。可再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对方的年纪倒也不算太老，只是那全白的须发混淆了年岁。
她和慕风之间的同门之情，其实早就已经断了，对于慕风，她并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可是此刻看着老师……楚欢颜心头却有些发酸和愧疚。
虽然在他来皇城之前，已经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传言，可他自然也清楚，传言不尽不实，所以此刻，他对萧瑾之还是带着不少好奇的。
“草民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沉溪先生先生又叹了口气，“那便明日吧。至于皇上，若是您想同往的话，那草民自然不敢阻拦。”
“无碍，只是一些小事。”楚欢颜笑着摇头，“老师，您想什么时候过去？”
不过毕竟是在府门口，不方便说话，所以楚欢颜先将沉溪先生请进了府中。
他虽不像那些文人学子一般，走的是科举文心之路，但沉溪先生的大名，他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沉溪先生看了一眼楚欢颜，带着几分迟疑，后者笑了笑，开口说道：“老师，没关系的，你莫要放在心上，既然皇上想要行礼，那你受下就是。”
看着楚欢颜，沉溪先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目光里泛出笑意和感怀。
“先生是欢颜的老师，那自然也就是朕的老师，这一礼是先生应该受的。”萧瑾之语气里带着几分恭敬。
楚欢颜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沉溪先生那全白了的头发上，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他和阿扶这些年游历天下，对于皇城中的消息知晓的其实并不多，后来因为阿扶身体越发的差了，他们定居下来，才一点一点收到消息。
一句话，听得楚欢颜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沉溪先生愣了一下，连忙开口：“皇上此举实在是折煞老夫了。”
“老师……”楚欢颜心头一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沉溪先生。
“老师，师兄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他犯下大错，我也的确没有办法包庇他。”说完，楚欢颜缓缓吸了一口凉气，又继续开口，“不过，我也的确没想过帮他活下去。老师，对不起。”
“老师，您别这样，我当不起。”楚欢颜连忙上前扶起了沉溪先生。
“朕……”
“也不会有任何不满之处，请皇上放心。”沉溪先生了然的补充着开口。
“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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