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的医生被人揪住衣服,揪人的是个穿黄色军上衣的青年黑脸男子。青年男子左手揪着医生往门口拉,右手打了那医生一巴掌。医生被打后不敢吭声,只是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男子。这医生不是别人,正是“宫本太一郎”乌叙友。
管长安把陈风水往床上一放,大喝一声:“他妈的,你为什么打人?”
青年黑脸男子见管长安穿着警服,怒目圆睁,腰间还别着手枪,但还是故作镇静,不愿松开手。“宫本太一郎”见是我们,便红着脸慢慢往我身后靠,好像我就是一堵保护墙似的。
“还不松手,你想进公安局呀?”管长安见青年男子还不松手,上前就是一脚踢过去。青年男子捂住裆部叫了一声,松开手蹲在地下。他抬头见管长安拿出手铐,立即站起来拔脚就跑,边跑边歇斯底里地喊:“日本仔你等着,我还会来找你的!”
“你为什么不给领导复机?”管长安盯着乌叙友气喘喘地质问道。
“他老揪着我怎么回啊?BP机都不知丢到哪儿了。”乌叙友满面通红,右手不停地摸索衣袋。
“他为什么打你?”我问道。
这时,站在一边烫着鸡窝发,说话结巴的老护士告诉我,前几天打人的青年男子的老婆来医院看痔疮,上厕所大便时不知怎么被老鼠咬了一口屁股,结果屁股后来肿得很大,疼了几天,青年男子断定责任在医院,于是就上门来要赔偿两千块钱,乌院长硬是不给,已经闹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动上手了。
管长安双手叉着腰一脸忧愁地说:“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以前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是很好的,现在医生和病人都成了冤家对头了,都是改制改出来的恶果。”
老护士还想往下说,乌叙友朝她使个眼色,她就歪了歪嘴转身走了。
老护士一走,管长安对就乌叙友说:“司机疼得很厉害,你快看看吧。”
乌叙友看病很认真,一会儿望一会儿闻,一会儿切一会儿听,额头渗出了一片水珠,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我想,他平时给农民看病是不是也这么认真呢?
借着这个空儿,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屋里很窄,一张单人床,白床单黄里透黑,床垫边角露出黑色的棉絮。床边立着一只锈迹斑斑的氧气罐和一个同样锈迹斑斑挂吊瓶的铁架子。黄褐色的办公桌很旧,压着桌面的玻璃板裂了几条缝,用白色胶布粘着。血压计、听筒、处方笺和喝水的瓷杯子占了大半个桌面。方正铁盒里的药水和竹片脏乎乎的,多看一会儿就会恶心。巴掌大的台历上,写着一些药名和价钱。很难想象,医生在这么凌乱的地方是怎样治疗病人的。
“他得的是急性肾结石。”乌叙友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吊着手腕边开处方边说道。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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