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怕亡人心怀怨念,难以超生,变成厉鬼闹到家里来啊!”
道士搓搓手指,意思就是得加钱。
“什么厉鬼!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白夏莲听了这话鬼火直往头顶上冒,对着道士就是两脚狠踹,“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少给老娘来这套!做白事的那么多,老娘去找别家就是!”
在白夏莲一顿叱骂之后,笳乐的梆子终于敲响了第一声,铜锣唢呐不合节奏地相继挤入,念经的道士也戴上他的小蜜蜂扩音器,囫囵哼起往生咒。这场冷清的丧葬总算是开始了。
赵白河和白夏莲一起搬东搬西,沉重的钢管一节节拼衔起来,蒙上红蓝白三色塑料布,在院坝里搭成了个简陋的灵堂棚子。遗照、香烛、贡品,不多的花圈,一切摆好,白夏莲又指了指棺材旁边,那个对着火盆烧纸钱的侄子。
她向赵白河耳语一句:“你当哥的,这几天给我把周檐看紧了!”
周檐都坐在火盆前两天两夜了,谁也叫不走,还能怎么看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白河搬了个板凳,挨着周檐坐了下来。纸钱的黑烟又熏又呛,他看着表弟青白瘦削的脸上只有火光,没有血色,却只能非常不礼貌地回想起对方和自己打过的那不多几炮。
好像才十八岁吧,妈就死了,这么大个人以后谁来疼啊。
想到这里,赵白河一把夺过周檐手中的黄表纸,将表弟的脑袋硬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要是累了你就靠着歇一会儿,我来帮你烧。”
小姨的很多事情,赵白河也只是听说。
那天,周檐那位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有钱老爹竟然亲临乡下,而他不辞辛苦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高三快毕业的儿子带去国外念大学,接受所谓精英教育。
周檐坚定回绝了父亲,却没想到白冬梅一见了旧情人,疯都发起新花样来。她神神癫癫扑上前夫的身子,嘶吼说:“我就知道你来救我的!我跟你回高楼房!这里都逼我吃药,吃红薯,打死他们!把他们都抓到监狱去!”
外婆上去拉自己女儿,却反被推倒在地起不了身。这爸来得莫名其妙,像是突然才想起有这样一个半大儿子似的,周檐看着堂屋里的一团糟,抄起扫把便将这个添乱的男人赶出了家门。
“你给我滚!”
既然不受这家人待见,那也没必要讨好,男人不再留念,坐上自己的宾利便驶离村子。而这时,白冬梅又像个阴魂不散的女鬼一样,趁周檐扶起外婆的空隙,从破旧的老屋里披头散发地就冲了出来,她一边跟在车后狂奔,一边还大叫着“救我!救我呀!”。眼看就快追不上对岸的轿车,白冬梅竟然一跃跳下湍急的河流,是拿命和前夫赛跑。
疾驰的轿车直到消失也没踩过一下刹车,在河里差点被湍流冲走的白冬梅
请收藏:https://m.tokew.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