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对我一个尚未出仕,便已夭折的无名小卒感兴趣的。”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说到自己的父亲时,仿佛一名旁观者,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韶声仍然坚持自己:“你说流民在城南有危险,那意思就是劫持我的人是流民了?可我是跟着皇上一起去行宫的,皇上的圣旨都说了要赈灾了,让无家可归的流民居于京郊,还设了施粥的善棚,他们可以安居乐业了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劫持人?”
齐朔叹气:“小姐久居华堂,却不知如何赈得过来?齐家已尽折进去了。”
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开口就是她不知,她不懂!
韶声的火气又上来了。
自己好心避着这人的伤疤,没成想他还反拿它来教育她!
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齐家之祸,乃咎由自取,不要怨怪别人!”
“好。”齐朔应。
他面上的表情消失了。
齐朔这样,让韶声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总归是从歹人手中救了自己,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不说,还没让熟人知晓。
毕竟,无论她清白是否还在,让熟人知道了她有这一遭,柳家二小姐的名声便丢了,名声丢了,她可能也活不成了。她长在柳府十几年,她很清楚。
早该向齐朔道歉的。
可不知为何,对着齐朔,她优先想做的,永远是任性地大吵大闹。
——露出她只敢在心里幻想,从不敢现于人前的,骄纵蛮横的一面。
——她也是高门出身的大小姐呀!
于是,韶声垂着头,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多谢你今日救命之恩。”
齐朔愣了一瞬。
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到她的脸上。
仍然面无表情。
但眼睛慢慢地垂下了,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住晦暗不明的情绪:“当不得小姐的谢。”
韶声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嘲讽。只好小心翼翼地追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是我不对,别生气了。”
“没有。小姐本不必做到如此。”齐朔的声音放得很低。他低下头,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方白帕,执起韶声的手,细致地帮她擦净手上不慎沾上的药汁。
“那我就当你接受道歉了。”韶声别别扭扭地又说,“不许再计较!”
其实,今日还有许多模糊不清之处,但韶声一贯大意,并未察觉。
譬如:她被人当街抓走,关进附近不知哪里的堂子里,时间不长。
齐朔是如何发现的呢?
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又譬如:她晕倒之前,听见绑了她的歹人慌张对外间说:你们——是什么人。
而齐朔只有一人。
那么,同他一道的还有旁人。会是谁呢?
不过,就算韶声变得细心,她应当也不会在意。
或许是贵女们的通病,除了赴宴与打扮,什么事情都不过心。
又或许是她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
请收藏:https://m.tokew.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