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盘问她,更不该回想。
更何况梦的最后,她严词拒绝了他。
正是那句话让他惊醒。
到了正厅请完安,谢老夫人瞧见长孙眼底一片浅青,些微纳闷“是西院风水不好么怎的一个二个都蔫儿了,方才梦丫头也是一副没睡好、魂不守舍的样子。”
谢泠舟眼中波澜微动,方才崔寄梦见他远远走来时,分明是想低头躲开的。
倒显得好似她知道那些梦。
念头刚出,他果决掐断了,分明是自己心志不坚,表妹单纯得像个孩子,他不该这般冒犯地揣测。
“祖母在说谁魂不守舍啊”谢泠屿清朗声音传入厅中,少年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走入,意气风发,眸光澄亮。
谢老夫人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说的就是你啊来的路上撞见梦丫头了”
往常没脸没皮的少年面露赧然,挠了挠后脑勺,“祖母怎知”
“哼,你脸上都写着呢”
厅内几人跟着笑了,都瞧见了谢泠屿嘴上破口,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些,只要不越礼,他们都默契地假装不知。
谢老夫人正为孙儿高兴,但笑到一半,脸耷拉了下来,看着长孙,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你弟弟比你小三岁,婚事都有着落了你倒好,净日忙着公务,下了朝就往佛堂跑,信不信祖母回头把那佛堂拆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装聋作哑。
谢泠舟恭谨道“让祖母忧心是孙儿之过,但佛堂乃祖父心血,祖母三思。”
“你这孩子真是跟一块冰一样,又冷又滑头”谢老夫人忍不住埋怨,“都怪你祖父和爹爹,尤其是你爹说什么长子长孙就该克制禁欲,要我说,管它什么长子长孙,最紧要的还是开枝散叶,瞧瞧那王家,一大串孩子,糖葫芦似的,看着都热闹”
谢泠屿见祖母如此心急,谢泠舟却软硬不吃,想起关于三殿下的传言,兄长常和三殿下一起探讨音律,莫非是被影响了
谢老夫人和他想一块去了,众人散去后,老夫人叫住谢泠屿,放低了声音“你兄长都及冠了,也没见他和哪家姑娘走得近,莫不是学坏了”
“不会的”谢泠屿谨记昨晚对兄长立下的承诺,安抚祖母,“兴许兄长只是还未遇到喜欢的女子。”
但老夫人依旧放心不下,暗想着得伺机探探,若陷得不深,兴许还能挽救。
众人各有各的忧虑和盘算。
崔寄梦从前院回来后,心情更乱了。
方才和大表兄各分东西后,她刚松了一口气,却迎面碰上了二表兄。
在见到他时,昨夜的梦就变得分外讽刺,那个梦也发生在假山石林,是她和二表兄相拥却被大表兄撞见的地方。
可在梦里,谢泠舟狎弄着,还一句一句地问她,“这里二弟可碰过”
这个梦亦是奇怪,她的神思都附在大表兄身上,全部触感汇在他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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