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如果不是真的改换了姓名,那他用的就是假名,说明“降谷零”的一切都是需要被封存的。
所以,需要距离。
7月29日
上一张纸烧得太快了,其实我还没有写完。
我想起了更多往事。
以前夏天的时候,后山上有条溪流,我们贪图凉爽,就挽着裤腿下水,流水淙淙,你一下,我一下,就拨起了水,溅得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水渍。降谷零最有活力,也最有力气,一捧一扬就跟下雨似的,诸伏景光客气些,最多往我脸上撒撒水,我不服气,直接追着降谷零浇,而他也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喊着:“水里有鱼!”于是我们又捉鱼去了。
衣服都湿透了。
虽然闹得凶,但也不敢就这么回家,在后山堆了点草叶烧火,他们两个轮流烘,干了的先给我,换下我的湿衣服,再接着烤。烘烤干的衣服有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有一次,诸伏景光的衣服给火燎了,于是几个难兄难弟都被家长耳提面命了一番。
偶尔回去得晚,会在草地上看星星。
我和降谷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诸伏景光左看看右看看,也挪了挪,躺了下来。
那个时候真快乐啊。
我父亲会举着手电寻我,空寂森山里回荡着他喊我的声音。
“我要回家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明天见!”他们挥挥手。
只是后来没有家,明天也没再见。
8月3日
今天苏格兰问起我的双亲。
“你调查我?”我先声夺人。
“显而易见。”
“父母双亡,没有亲人。”我抱臂,冷笑:“你满意了?”
我的母亲是我小时候就失踪的,权当早逝,我的父亲却是遭遇意外。
他们不知道。因为那时我已搬家,虽说常写信联系,但几经辗转,踪迹早已不可寻觅。而我一个人独木难支,也终究是摸到了庞然大物的一点阴影。
这个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从内到外,都烂透了。
我不希望诸伏景光变成这样的人,我情愿他只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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