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朝臣不确定地低声说道。
跪在最前面一排的端木宪也听到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声,一脸复杂。
很多朝臣都不知道皇帝今天会来的事,但端木宪却是早就知道的。慕炎提前就告知了礼部,皇帝的出现势必会影响今日祭祀的仪程,所以端木宪作为首辅也听说了。
端木宪只以为让皇帝前来是慕炎的主意,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慕炎这件事办得鲁莽,皇帝毕竟是在岑隐的掌控下,想让皇帝出养心殿势必要经过岑隐的同意。
说句实话,端木宪也没想到岑隐居然会同意,往岑隐那边望去,神色更复杂了。
不止是端木宪,其他几个内阁阁老也是这么想着,彼此无声地对视着,猜测慕炎让皇帝来可定是带着泄愤的意思,心里都觉得慕炎为了争一时之气,未免也太鲁莽了。
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皇帝和岑隐的方向,四周除了回响在空气中的乐声外,没有一点其他声音。
岑隐自然也注意到了众臣的目光,一个淡淡的眼风扫了过去,众臣吓得打了个激灵,全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了。
“簌簌簌……”
习习秋风吹着几片落叶打着转儿飘了过来,落在几个大臣的肩头、发顶,却是无人敢动,无人敢拂。
前方传来了岑隐阴柔的声音:“皇上自知罪孽深重,今日来太庙向列祖列宗和崇明帝谢罪。”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清晰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群臣皆是一动不动,低眉顺眼。
岑隐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有谁敢说不是!
岑隐一边说,一边随意地抚了抚衣袖,转头看向了皇帝,问道:“皇上,是与不是?”
“……”皇帝握了握拳头,眸底幽深,心口更是恨意翻涌。
他艰难地环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些朝臣,这些人平日里叽叽歪歪的,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一个个都畏岑隐如虎。
他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些软骨头上。
禁军,禁军只听命于皇帝,他们才是他真正的倚仗!
待到祭祀进行到最后焚化祝、帛的步骤时,今日随行的禁军就会进来行三拜礼,然后护送众人离开太庙,这就是他让禁军救驾的机会!
皇帝在心里告诉自己,唯有有了禁军的支持,这些早就对岑隐和慕炎心怀不满的朝臣们才敢站出来支持自己。
这时,岑隐语气淡淡地又重复问了一遍:“皇上,是与不是?”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语调舒缓随意,仿佛他面对的人不是大盛皇帝,而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如果是过去的皇帝,此刻已经失态地翻脸了。
可是自从他从昏迷中苏醒过,一次次地遭受挫折,让他开始认清了现状。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虽有皇帝的名分,但也仅此而已。
想要从困境中解脱,他必须静待时机,一击即中。
皇帝咬了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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