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对视一眼,尽是抿嘴轻笑——得,这些日子真是太惯她们了,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让她们清醒一下。
面上从容,脚下匆匆——在这方面,我的度把握得很好,非常符合自己现在的人设——我们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一名赵峰的亲兵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见我回来,他向我行礼问安。随后递上了一封书信。
我接下了信笺,却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又瞧了一眼他的面相,颇有些状若不在意地说道:“总听人说,这军中的伙食不怎么好,原本只以为是传言,现在看来,确是真的。只出去近一个月,连你们这些二爷的亲信也是瘦了许多。”
这亲兵也是个机灵识趣的,闻言笑着向我解释:“别的营帐里的兵丁或许如此,但咱们有二爷管着,隔三差五巡查一番,都砍了几颗脑袋了,现在伙食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克扣?至于二爷和我们,更是顿顿有肉有蛋,有时二爷还会赏赐些参须给我们补补。只是这些天二爷操练的紧。大阵两日一操,我们这些亲随每日都还有加练,所以掉了几斤膘而已。不过亏得二爷指点,小人这身手确实高了许多,过些时日上阵,也能多砍掉几个阴鬼。”
“武艺涨了是好事,在战争之上也能多几份保命的把握,”我面上看上去宽心了些,感叹着,“近来兵营那边状况可好?二爷是个喜欢带兵冲锋的,总爱亲力亲为,还要多劳你们这些亲随多费些心。”
“夫人哪儿的话,这本就是小人的本分,”亲兵看上去有些诚惶诚恐,“更何况,凭二爷的本事,等闲几十条壮汉都近不得身,我们也就在旁边帮忙打个下手罢了。前几日,二爷还亲手抓了一条黑豹子,本来说着要训好了给夫人骑着玩,可惜被那兵曹知晓了,来了信要送回府中,等着送上京去。”
“小人此番,就是送那豹子回城的。”亲兵的语气恨恨,颇有些不服之气。
“啊……”我没去管兵曹夺了自己的豹子,而是以手捂口——那模样像极了为丈夫担忧的妻子,“那相公可有受伤?”
演技有些夸张,但这儿应该没人会看破。
“没有没有,”亲兵赶紧摇头,“二爷就破了些皮,有些青肿而已,反而借此之助,突破了一个重要的关口,听忠爷说,等稳固些时日,怕是整个北荒,都能称得上是前几条的好汉了。”
“什么第几条好汉,凭白惹人笑话,”我脸上的阴霾扫尽,抿嘴一笑,“你们这些亲随啊,以后话本少听,多读些兵书。二爷以后若是能多立功劳,你们说不得也能别领一军,做个校尉什么的,哪怕读些流传出来的粗浅兵书,也是有好处的。”
这年头,真正的秘传兵书,只在世家中有流传,但是多年以降,总是有些家门破落的,一些粗浅的内容自然而然的流传到了世面上。
“啊,可小人大字不识一箩筐,怎么去看啊。”这个亲兵倒是个乖觉的,会顺杆子往上爬。
“那就去找个教书先生,”我心情不错,笑着指点他,“这些寒门夫子虽然学问不高,但是读个书认个字还是没问题的,你一边和他学认字,一边让他念给你听,顺带着给你讲解。过上一两年自然而然就会了。”
这个家伙傻乎乎地摸摸脑袋,笑颜逐开:“夫人真是个有学问的,难怪二爷在兵营里面常常念叨您……”
我脸上一红,旁边的紫菱和碧荷也是侧过脸去,憋不住地轻笑。
“胡说什么呢!”我做出微怒的表情,把这个糙汉子吓得不敢吱声,然后低下头,拆开信笺,以做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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